2017年2月9日 星期四

阿彌陀佛之源流

阿彌陀佛之源流

楊上民

淨土教得以萌芽的基礎,早在六朝東晉時,中國人初次接納佛教已見其端緒。蓋因為佛教輪迴說而動心的中國人,爭相趨附在世積善根以冀求來世之福,顯然這是淨土教的方向。曾為江南佛教界重鎮的東晉的慧遠 (334416.晉成帝咸和9年~晉安帝12) 與時人名流等123人共同結社於廬山,行所謂白蓮社的念佛。這雖稍異後日淨土教的念佛,而淨土教仍推慧遠為其開基祖,足證早有了淨土教出現的機運。之後,鳩摩羅什 (西元334年-413年,一說350年-409) 於後秦弘始三年(401)入長安,見白蓮社念佛之盛行,乃憑藉幻想阿耨達山的景象編纂阿彌陀佛經。所以說阿彌陀佛經並非佛說,是鳩摩羅什依據其自己幻想編纂的。

之後南朝蕭齊曇摩伽陀耶舍(梵Dharmagatayaśas)於建元三年(481)譯無量壽經,梵名Amitartha-sūtra,收於大正藏第九冊。後來,北朝的曇鸞 (467547.北宋明帝泰始3年~梁武帝太清元年) 依據「無量壽經」所述阿彌陀佛普招眾生於淨土之說,釋為只管信奉並念阿彌陀佛,自能往生淨土。因其不須自力經由艱難修道即可得,乃謂之他力易行之道。所以淨土教之骨架在曇鸞之時可說已形成。

一進隋代,連天台、三論等宗的學僧亦對淨土思想有所關注,更助長了成立淨土教的機運。適巧道綽 (562645.陳文帝天嘉3年~唐太宗貞觀19玄藏回抵長安) 出現於此時。據傳,道綽乃有感於玄中寺內曇鸞碑文而入淨土門,並從此開顯出末法思想的影響。原以為自隋初即進入末法之世,但道綽謂:「在此末法之世,往日賴自力修學以悟道的聖道門已不復有望,惟賴阿彌陀佛之力以獲往生的淨土門方是」。於是自淨土門,稱他宗為聖道門的教相判釋,確定了淨土門的獨立。

同時,淨土門觀念佛為重,以紅豆計數,每日念佛七萬遍,故有紅豆念佛之稱。因此以口誦念佛為中心,遂成就了日後淨土教的基礎。

然而,道綽同時又重觀念之念佛,即心中憶念佛祖形像的念佛之需要外,尚須行萬善,乃保留聖道門的因素。

道綽的念佛,雖在其住地山西普及於民間,却仍止於地方性流行。真正將其推廣於天下,並確釋教義以大成淨土教的,乃其弟子善導 (613681)

善導的時代,其他宗派的學僧亦多關心淨土往生者,且有淨土論出現。祇因彼等以學僧的自遵,未承認淨土往生於凡愚眾生,且偏重於觀念之念佛趨向,而輕視口誦的簡易念佛。善導反之強調,淨土門係為出生末法濁惡世的凡夫而開。聖人既已站立岸上,無須再施救,唯溺水凡夫,最須淨土門之救。善導我說:「淨土教門定為凡夫,而不為聖人」之言,仿有親鸞惡人正機之說:「善人尚以往生,況惡人乎」之韻。

善導與乃師道綽同樣認為除口誦念佛外,尚須修道。但以口誦念佛為求淨土往生之正業,餘皆不過補業。就其承認輔業一事而言,雖有不周之嫌,然置口誦為重點,却可指為淨土教的完成。惟其口誦非獨唱於口,而須為信仰阿彌陀佛的表現。善導因而倡言至誠心、深心、迴向發願心等三心不可缺,表明淨土教乃唯「信」之佛教。


善導除大成淨土教理論外,並熱烈的傳道,經常進出唐都長安,向民眾說淨土福音。僧尼仕女冀求西方往生而願捨身者有百餘人,誦阿彌陀佛者更不知幾十萬。淨土教從此根深蒂固於中國民眾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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