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改的「反」與「思」

年改的「反」與「思」

廖清山

退休軍公教反年改，表面的理由冠冕堂皇，要尊嚴、反污名。其實骨子裡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字，錢。

「才三萬二怎麼養老婆」、「剩下三萬連外勞都養不起了」、「不能出國旅遊很痛苦」、「退休教授貸款買了二千八百萬元的房子，憂付不出房貸」、「去美國參加小孩畢業典禮，順便玩要花二十萬，年金被砍怎麼付旅費」……。

為了錢，不惜拖著老命，上電視哀爸叫母；到街頭「風餐露宿」，把自己弄得「淪落到像外勞」。

更令人「刮目相看」的，「419」為了阻擋立法委員審查年金改革法案，他們攔路檢查證件，打立委、嗆記者、砸SNG車，推擠、肘擊、潑水、甚至勒頸等，無所不用其極。搞到官員掛彩，媒體發飆，然後說自己沒有責任。

立委蔡易餘和羅致政沿路被群眾推擠、嗆聲；王定宇遭人前後夾擊毆打；徐永明不僅西裝被扯掉，遭人潑一身水，還被惡意衝撞；管碧玲甚至連車都沒得下，就被群眾用肉身擋駕。

一群縣市長為了參加行政院前瞻計畫的公聽會（與「審查年金改革法案」無關），受到無妄之災。柯文哲挨了幾拳；嘉義縣長張花冠抱怨，「我被他們撞一下，雙峰幾乎垮掉了」；彰化縣長魏明谷腳被踹了很多下，衣服也被拉扯，整套衣服被淋濕；北市副市長林欽榮被推擠撞到鐵絲網，手指被割傷。

對此，彰化縣軍公教聯盟召集人吳萬固說，人如果抓狂，不要說打人，殺人都有可能。

（所以，人如果抓狂，打人可以，殺人無罪。然則，為了錢，人可以抓狂，可以打人，可以殺人。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全國公務人員協會理事長李來希說，封路不是他們決定的，他們也只是認為警察很辛苦，所以要協助警察封路政策。警察是奉命將立院守的像監獄一樣，警民一家，所以才配合警察封路，不讓不該進去的人進入。

（不知何時開始，由誰規定，立委、記者、官員是「不該進」立院的人。而且為了「配合警察封路」，可以公然罵人打人，甚至傷及無辜。最想問的，憑什麼反年改的暴民有權盤查人，一旁的警察又不制止？李來希的神邏輯，完全聽不下去。不過說來也怪，何以警察將立法院出入口全部用拒馬封死。如果有人要出入，要先繼警察嚴查證件後，人員才能從拒馬的隙縫出入。其用意，著實啟人疑竇。）

全國教育產業總工會理事長黃耀南受訪表示：「我自己個人在監察院門口，王定宇委員也對我有推擠。如果這樣講，我是不是也要反映這個問題？這是正常推擠，有人不小心跌倒受傷也要我們負責嗎？這個過程中，除了有小規模推擠，相較於三一八（太陽花學運），我們根本沒有違法事實」。

「419」與「318」太陽花學運相比？有沒有搞錯？

「318」反服貿時，學生整然有序。在很多部分運作上，可說是配置得相當好。場內、場外都有志工同學各司其職，無論食物的分配補給還是垃圾的回收分類，學生就算不是相關科系，同樣做的有模有樣。有人站哨當衛兵，也有人自願當糾察員，按照排班輪替，管理群眾安全和疏導動線。從頭到尾，對事不對人，絕無打罵、脫序行為。

當時的行政院長江宜樺到幾萬個學生坐在青島東路的現場，也沒被肢體碰觸；而佔領期間，在立院召開協商的立委和列席的國民黨官員都安然無恙。

突襲政院活動發起人魏揚，手拿麥克風公開聲稱：「我今天身為現場指揮，如果有一切法律責任，有任何流血，我當然會一切承擔，我們所有發起這些行動的人都會承擔。」男子漢，敢作敢當，絕不推諉卸責。

可惜，沒有經過正常的法律程序，警察乃有計畫地先區隔學生與媒體。強勢驅離清除媒體後，以優勢特勤鎮暴警察包圍威嚇和平靜坐學生，隨後施以暴力私刑，造成流血衝突。學生血流滿面的電視畫面，歷歷在目；中研院研究員黃銘崇當天只是去見證學運，就被毆打上銬；台聯立委周倪安被警方以警棍攻擊頭部後昏迷倒地。一切惡行，記憶猶新。

特別是，警方刻意將「臂章編號」、「姓名」等足以辨識警察身分的服裝重點遮蔽，導致他們有恃無恐的對手無寸鐵的學生任意施暴，事後完全找不到加害者。

相對於當日警察站在抗議學生的對立面，「419」這一次，記者黃暐瀚說，他很清楚地聽到那位負責保護柯文哲市長的便衣警察，看到嗆聲者的第一句是：「學長，不要這樣啦！」而電視畫面呈現最多的是，對於官員或立委，有人撞了就跑，撞了就跑。警察卻是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蔡英文說：「以暴力方式，阻止立委、官員及相關人員進入立法院開會的脫序行為，警方一定嚴辦」。這話，是真？是假？

三年來流傳甚廣，那張警察揮棍打人流血的照片，怵目驚心。然而一直找不到像中人，好像人間蒸發一般。

照說，當天鎮暴部隊，是哪一單位，由誰負責，帶了幾個人前往，必然都有資料。可是說不查就是不查。打人的，沒有擔當躲起來，自我湮滅證據，肇事逃逸。上級也突然得了失憶症，假裝不認識。更上級的，一直睡，睡個不醒。好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學生們的血算是白流了。

這個「失蹤」的「警察」，到底是編制員警辭職落跑、黑道冒充，見不得人、還是中國公安或武警前來支援，完事走人。警方能否給個說法？

過去馬英九、江宜樺、王卓鈞、方仰寧等人寧可承受歷史駡名，他們可以不要臉。蔡英文的新政府，為什麼不能爭氣一點，勇敢的做一次轉型正義，揪出這個「警察」，讓台灣人看到人間還有正義，台灣還是可以平安居住的地方。

萬一辦不到，有可能是蔡英文對目前警察這個獨立王國縮手無策，指揮不了。那就大膽整頓吧！總不能讓黑道、一群穿上制服的流氓執法、維持治安。

就在一般大眾對警察處理反年改暴徒的立場和表現，抱持高度懷疑和不滿時，曾任警政署署長的侯友宜受訪指出，暴力滋長的發生，是因政治凌駕執法、有兩套標準，讓第一線警察執法無所適從。

我們終於明白，原來馬時代警察揮棍痛打學生，蔡時代警察反過來維護暴力份子，攻擊政府官員。這都是「因政治凌駕執法、有兩套標準，讓第一線警察執法無所適從」的結果。要怪，就怪政治，怪上位長官。警察是一點也沒有責任的。

事實上，台灣警察被訓練面對抗議者時，一向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遮蔽足以辨識警察身分的「臂章編號」、「姓名」，把抗議者往死裡打，打死打傷，警察都獲得表揚、升官，不會被追究。

然而，「318」這種過當的執法行為不被大眾接受，社會一片撻伐。無如警方沒有反省，想法改進回到法律面，反而歸罪民進黨。

「419」總算逮到機會，他們狠狠的使出殺手鑭，讓民進黨政府大吃悶棍。

私底下如何運作，沒有証據，就不必猜測。但國民黨立委蔣萬安自爆，當他進入立院時，有警察偷偷跟他說：「加油，要幫我們爭取」，讓他很感動。

電視畫面出現的是，警察包庇反年改，故意帶人繞路。讓這些人受到反年改暴徒不斷的人身攻擊，言語霸凌。一邊又是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暴徒如入無人之境，施暴現行犯未當場逮捕。該被保護的一般上班族、路過的人也好，立委、政府官員也罷，流血受傷，全是活該。

事後侯友宜又出面喊話：「我要跟上位長官說，不能有兩套標準。」現任警政署長陳國恩在他心目中是細漢兮，一向唯命是從，用不著叮嚀，老長官要什麼，他懂。所以很清楚，上位長官指的，只能是蔡英文。

侯友宜是直接逼死鄭南榕的執行者。對此，他表示，這是在當時法律因素，執法下產生的問題。但他是個執法的人，執行法律是沒有退縮的權利。

面對國民黨，他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執行法律是沒有退縮的權利」。

輪到民進黨，法律突然不見了。他所看到的，只是政治。而且還是「凌駕執法」的政治。於是把戲連連，就是要給你民進黨好看、蔡英文下不了臺。

這就是下三濫，黨國餘孽的嘴臉。透過他，也讓我們見識到台灣警界的現狀，慘不忍睹。

在年金改革時，是否也該一併考慮警政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