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我的戰友鄭羽秀
陳昭姿
2015年夏天,她感到不適,到桃園醫院就醫,疑似罹患腫瘤,當中因故未曾積極接受診治。2015年10月到和信醫院就醫,確定罹患轉移性卵巢癌,醫師即給予化學治療。最初幾個療程,體力良好,癌指數明顯下降。2016年1月化療期間,可能掛心輔選活動,竟去參加中壢婦女蔡英文後援會活動並擔任場控,疑於免疫力下降期間曝露於公眾場合,導致感染住院。為了控制感染,她缺席了2016大選投票,化學治療也因此延後了約三個月。
因為化療本身不需要住院,她在前幾次化療都沒有請假,只用調班的方式。她非常高興自己能在桃園航空城上班,引以為榮,甚至罹病初期,還繼續做航空城導覽的工作。她非常感恩珍惜這份工作與收入,後來,她無法繼續上班,應該是辦了留職停薪,但也失去收入。
往後的治療成效,起起伏伏,癌細胞逐漸擴散,感染也不曾中斷。期間,更換過至少三種化學治療。過程約20個月中,我經常陪伴,包括在醫師門診間,在注射化學治療,因感染或併發症而住院時。我偶爾發現,即便醫師希望她多住幾天,她經常會希望提早出院,後來察覺這應該是她希望減省費用支出。她的三個女兒年輕乖巧,輪流陪伴接送。一直到最後一星期,我才在病房看到看護,應該是女兒們也累壞了。
她離開前的20天,住進安寧病房。自此,我只要沒有外出,每天到辦公室就立即先確認她的病情,再進去病房看望。不在醫院的時候,我回家後也會立刻打開電腦查詢她當天狀況。6月15日早上去健保署主持會議前,我打開電腦,看到前一晚住院醫師被叫的記錄,點進去看,讀到她於晚間11:55 離世的訊息。
除了極少數朋友之外,她並未告知多數人罹病事情,基於尊重隱私,我也未曾向其他朋友透露她的病情。但經過她同意,我讓陳總統知道她病了。今年二月,以及一個多月前,我還安排她與陳總統通電話,讓總統親自鼓勵打氣祝福。這件事,她非常開心,女兒也開心。上一週,我告訴陳總統,羽秀可能是在最後時刻了,總統要我在她耳邊說些她當年去北監探望時的情景,她聽了還微微笑說:總統還記得。她離開前幾小時,我在她耳邊講了不少話,她全身無力,但會微微點頭示意。當時的她,已面容瘦削。但此刻我心中的她,仍然亮麗活潑健談樂觀。
我是2008年10月在陳總統的羈押庭上和她相遇,從此相知相惜,總是相逢在每一回的救扁場合。昔汪笨湖先生還稱她是救扁女神龍。她離開了,陳總統表達如下,我傳給她的女兒:『哀痛逾恆,難過之至!羽秀為我辛苦打拼,也該休息了。願她在天之靈,永遠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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