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6日 星期五

陳水扁陳情表 ——致蔡英文總統

陳水扁陳情表
——致蔡英文總統

袁紅冰 自主代撰

我,台灣之子,在首次執政黨輪替中,榮膺民進黨籍的台灣總統之職。那次政治轉型並非我個人的勝利,而意味著台灣人民心底裡的國家理想的盛大凱旋;我的國家元首權杖,是台灣成為正常國家進程中的一座歷史性里程碑。

二〇〇八年,執政黨逆向輪替,黨國威權專制餘孽馬英九重掌國之重器;在國共兩黨爲摧毀台灣國家理想而實施的政治和司法迫害下,我遂淪為囚徒。同我一起失去自由的,還有台灣的國家理想;國家正常化的進程,再次被威權專制回潮的歷史逆流囚禁在黑牢中。

國民黨馬英九政府執政八年,悖逆天心民意,民怨沸騰,人神共憤;國民黨於二〇一六年崩潰式敗選。執政黨再次輪替,蔡英文走上權力之巔,民進黨全面執政。

我,自由台灣國家理想的祭品,現在仍然活在囚徒的屈辱中。

極具諷刺意味之處在於,是國民黨政府,而不是民進黨政府,基於選舉的利害考量,允許我保外就醫。

從總統到囚徒的跌宕人生,我有冤情沖天,六月飛雪不足以訴其冤;我受屈辱如紅焰焚心裂骨,苦痛可令鐵佛垂淚。

值此國事如麻,國運步上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刀鋒之際,我願以台灣之子的名義,向人民陳情——不是試圖爲我洗冤,遭刑囚之奇恥大辱,個人生死毀譽早已付諸萬里秋風;我只願縱情傾訴憂國之心,再次撞嚮自由台灣國家理想的暮鼓晨鐘,以拯時局之危,重振國運雄風。

沐清泉以淨身,秉浩然正氣於胸;焚沉香以澄思,持大公之道於心——且請天地聽我陳情於左。

家父以及祖上,農桑傳家,躬耕寶島大野,播種一川風雨。我出身艱辛,卻不敢墜青雲之志;採台灣日月精華,懸樑刺股以求學,竟有所成。

不求聞達於黨國權貴,不思躋身於威權專制之“上流社會”,我的一顆台灣心早已許給自由民主的普世價值,只願國家理想能從台灣人民心底的夢升華爲壯麗的現實,只祈盼一朝洗雪台灣命運受外來強權主宰的四百年恥辱,台灣人民能以自由人的資格,獲得決定自己命運和台灣前途的權利。

從政數十年,幾番風雨如晦又趨柳暗花明;幾度驚雷疾電又還風清月白。政事無常,世情多變,而我意志有恆。數十年間,從不欲斂財以買聲色犬馬之快,從不思聚金以趨冶遊淫逸之樂;宵衣旰食,夜寢夙興,殫精竭慮,握髮吐哺,只索當初少年之心,報國之志。

噫吁嚱!數十年政事辛勞,終只落得一襟囚衣映殘陽,兩腕鐵鏈鎖秋風。或有好事者願問,面對此悲情人生,我意若何。

宵小鼠輩政客,多心胸狹小如雞、自私自戀成癖如馬英九者流,總喜引頸自吹政績,捶胸自擂成就,以求塵世浮名虛譽。有偉大擔當的政治家則把從政的是非對錯,均託付給人類萬年歷史評判。我雖魯鈍,亦不屑與鼠輩政客為伍,而願效偉大政治家的風範:我將只以血淚凝成的堅硬沉默,直面我的從政經歷——是非對錯,成敗功過,我不置喙,一切留待歷史的裁決。

不過,此刻在向台灣人民陳情之際,有一項慰藉和一項遺恨縈我胸懷,不吐不快。

兩任總統,儵忽八年,曾經激情如虹之歡悅,曾歷鐵石磨心之苦痛,然而,歡悅苦痛皆成一枕黃粱,唯有一事使我得終生之慰藉——我任國家元首期間,台灣升華爲世界上最自由的國家之列。

台灣以自由之名驚艷世界,我心醉矣。對於政治家,有什麼比自己用紅血和白骨深愛的土地成為自由之邦更值得驕傲的政績;有什麼比自己的人民獲得自由人的榮耀更深沉的安慰。誠如一位中國流亡者所言:“自由,就是無尚的幸福。”

慰藉如紫霞,輕撫我心中的傷痕;遺恨卻如燒紅的鐵針刺入雙眼,令我日夜不能安睡。此項遺恨一言以蔽之:作為國家元首,我未能實現台灣人民心底裡的願望——讓自由台灣成為正常的國家,讓台灣人獲得活在真實中的權利。

台灣是一個堅硬而真實的國際存在,但是,卻不得不活在一部謊言憲法之下——依照現行憲法的荒謬要求,二千三百萬台灣人竟然不得不對東亞大陸十五億各民族承擔主權責任。

與之同時,國民黨黨歌即是國歌,國民黨黨徽即是國旗之圖騰——威權專制的殘跡在《中華民國》這個虛偽的概念中隨處可見。威權專制的殘跡中凝結著台灣人爲追求民主而湧流半個世紀的血淚;自由民主已成台灣人正常的生活方式,可是,台灣卻仍然只能以虛偽的《中華民國》謊言憲法之名,羞辱自己並欺騙國際社會。

“二千萬蕃薯仔不敢說出母親的名字”——此一言道盡台灣人刻骨銘心的悲情,也是我政治遺恨的終極表述。

東亞大陸之上,共產極權鐵幕遮天蔽日。國民黨背叛歷史,投共賣台,為虎作倀,助中共實施“由經濟統一到政治統一”的謀台戰略,欲與極權專制的中國“終極統一”。中共強權爲洩其對自由民主普世價值之恨,爲逞極權主義全球擴張之志,遂將滅絶自由台灣事實獨立之主權,視作其“核心國家利益”。

台灣成為自由之邦,遂我少年之初衷。“讓台灣成為壯麗的正常國家;讓自由的台灣人活在真實中”——這是台灣政治家的使命與天職。使命未達,雖萬死難以魂安;天職未竟,活著愧對父老鄉親。

於兩任總統期間,我秉國家使命不敢稍怠,擎創國天職不敢稍忘。於千思萬慮之間,苦籌良策;折衝樽俎之際,欲破命運重圍。

然而,當其時也,外有中共強權黑雲壓城,勢如虎狼,咄咄逼人,內有國民黨權貴恐共媚共,禍亂民心民意,國賊難防;加之我雖為總統,民進黨卻並未形成全面執政的高屋建瓴之勢。形格勢禁之下,我縱有補天之心,一時竟難遂創國之志。執政之遺恨由此而成。

創國之志未竟,卻已遭致切齒深恨;國共兩黨皆欲置我於死地而後快。

中共強權極權擴張的全球戰略和一黨專制的價值,恰與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和事實獨立的主權——這兩項事關台灣生死存亡、國運興滅的核心價值,針鋒相對,不共戴天。剝奪台灣人民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由東亞大陸十五億中共的政治奴隸決定台灣的前途,則構成中共強權的政治原則——中共強權的意志,是東亞大陸十五億政治奴隸的主宰者。

至於國民黨,早在連戰宣佈“聯共制台獨”之時,便已淪為中共強權的謀台戰略之飛鷹走狗;作為尊嚴全無之政治小妾,國民黨的愛恨情仇皆唯中共強權之馬首是瞻。

中共強權視自由台灣的核心國家利益,即事實獨立的主權,爲心腹之患,必欲假借“統一”之名滅之。於是,中共強權仇恨自由台灣主權的鋒芒直指我陳水扁——“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只因命運使我成為台灣國家理想的政治權力象徵。

中共黨酋之一朱鎔基,曾現暴龍凶相,發惡魔之詛咒,曰:“搞台獨者,絶沒有好下場。”國民黨權貴奉之如迎聖旨,如听綸音。國共兩黨的政治大迫害,遂似煉獄毒焰,焚我身心。

中共強權漫撒金錢如撒冥紙,大規模收買台灣不良政客、無恥媒體、淺薄名嘴、蛋頭學者之靈魂,以為其用。於是,一時之間謠言滔天,謊言漫地,對我實施輿論之淩遲酷刑,以謀殺我之政治人格。

中共強權仇我,咒我,斥我,國民黨權貴恨我,蔑我,污我,我儘可坦然對之;唯有民進黨之袍澤,竟也爲逞私人情仇而趁風揚沙、落井下石,不能不令我痛徹心脾。據傳,有名家說:“前妻是最恐怖的動物。”我之生活感觸大有不同,並願告天下:“落井下石、冷血寡義之同黨袍澤,方是恐怖至極之動物。”

甫卸總統之任,即遭司法追殺,不旋踵間便身陷囹圄。威權專制回溯,程序正義灰飛煙滅,法治原則蕩然無存。檢察官勢如虎狼,押人取供,罪案未偵先定;又威逼證人作偽,毀法以煅煉成獄。恐龍法官竟成“黨國”鷹犬,假借“自由心證”之名,行“有罪推定”之實,隨意出入人罪,枉法裁判。

我之滔天冤獄遂成,從此淪為囚徒。冤情如陰霾彌空,遮蔽日月;陰霾深處,國共兩黨政治迫害的陰謀,鬼魅重重,魔影幢幢。

與我一起蒙千古奇冤入獄的,還有自由台灣的國家理想;只因讓台灣成為正常國家,讓自由台灣獲得活在真實中的權利,乃是我的使命,我的天職,我的政治靈魂。失去自由,我心神黯然;國家理想被囚禁,則令我痛斷肝腸。

三面水泥高墻,色如蒼白的死亡;一扇鐵門冰冷,截斷我與自由台灣的血淚情緣——我和乾枯的時間一起,囚於狹窄如鐡棺的牢房之中。

無床無桌無櫈,漫漫白日只能伏地而書泣血之文;茫茫暗夜,臥於便池之旁輾轉反側,徹夜長哭而無聲無淚。燈光日夜不熄,似鐡芒刺雙目;監視鏡頭之下,個人隱私盡顯於鷹犬之眼前,人格尊嚴全失,心中悽苦如遭淩遲酷刑。

夏日酷暑,牢內如蒸,便池之臭氣可令狂風窒息;蚊群轟鳴,吮我之血爲盛宴。冬日陰冷,黑雲似鐡幕低垂,細雨絲絲如蒼天掩面哀泣;監牢之內,我的白骨和冤情,與死去的時間一起腐爛。

囚徒生涯,陰晦如磐,亦有真情春風化雨,潤我一身傷痕,滿懷悲憤。惜我憫我之台灣人,爲我舉義炊送囚飯,風雨無阻,冬夏不輟,不離不棄,恆常有信;其真心真意,如濁水溪滔滔之流,無休無歇,如玉山天頂之風,浩蕩不絕——人生得真情若此,夫復何求!我唯有披肝膽,瀝紅血,獻祭於國家理想,以報台灣真情於萬一。

悲莫甚於國滅,哀莫大於心死,痛莫過於受奇恥大辱而不能死節。

台灣雖尚未遭滅國之劫,然而創國之志未竟,我不禁為之悲情沖天,憂慮如焚。我之心雖尚未死,但自由台灣的國家理想與我一起淪為囚徒,此中哀慼之意可令頑石痛哭淚崩,鐡佛失聲號咷。身陷冤獄,遭受滔滔血海難於雪洗之大辱,卻不能以死明台灣鐵漢之巍巍氣節——此並非我苟且貪生,而是未見自由台灣成壯麗的正常之國,未遂讓台灣人民活在真實中的志向,我死難瞑目;創國之業未竟,我不敢因個人受辱而先死。

牢獄鐵門內的時間,宛似鐵釘釘在朽木上的一縷殘破的風,不再飛逝。時間停滯,意識荒涼死寂;怳惚之間,常聽到中共強權的惡毒詛咒咆哮如雷鳴:“搞台獨者,絶沒有好下場。”亦常聞國民黨權貴“聯共制台獨”的喧囂似鬼哭狼嚎。

當其時也,必有誓願在我心中浩蕩,且迴響在蒼穹之巔:“讓自由台灣成為壯麗的正常國家——我願為此承受熔金爍石之大苦,紅焰焚心之大痛。”

有柯文哲者論談應當釋放我的理由時,曾作如是評斷:“陳水扁已是一個廢人,繼續關之沒有意義。”聽聞此言,我心神黯然,又有白刃剔骨之痛——難道爲讓我肉身重得自由,就必須踐踏我的靈魂嗎?

身可殘,形可滅,鐵石之志不可奪,亦不可廢——我的靈魂勢將永遠與自由台灣的國家理想一起剛毅頑強,直至海枯石爛,地老天荒。需要拯救的,不是我的肉體,而是我的靈魂。因為,我的靈魂和自由台灣的國運榮辱與共,誓同生死。

今日向天地陳情,要問我意若何,我願答之曰:我無罪,報國的清白之心可昭日月,故無須祈求居於權力之巔者恩賜憐憫或者自由於我;我有冤,冤情遮蔽蒼天大地,我只求即將開始的司法改革能還我司法正義。

基於上述意念,特提兩項要求如下:

一、要求蔡英文總統和民進黨政府借司法改革之春風,組建獨立的“特別調查委員會”,徹查陳水扁案刑事訴訟過程中,是否存在檢察官脅迫證人偽證、踐踏正當程序等非法關押和枉法起訴的罪行;是否存在法官戕害法治、違悖程序和實體正義、棄“無罪推定”原則於不顧、枉法裁判的罪行。

繼之,應當查清馬英九政府和國民黨權貴唆使檢察官法官公器私用,實施司法追殺的政治黑幕。以符司法改革之初衷,以利杜絕今後再出現政治操控司法的可能。

二、要求立法院長蘇嘉全主持召開關於《被囚禁的台灣》一書的立法院公聽會。

中國流亡作家、法學家袁紅冰是《被囚禁的台灣》的作者。此書不僅以大量證據指控中共決策層和軍方策划台灣三 . 一九槍擊案,而且揭示出中共收買國民黨權貴、戕害自由台灣國本、摧毀民選的台灣本土政權的戰略陰謀,更從一個角度證明,與國民黨沆瀣一氣,對我實施政治司法迫害,乃是中共謀台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

立法院舉辦《被囚禁的台灣》的公聽會,可以使該書披露內容的真實性接受台灣輿論的集中檢視,從而有利於公眾瞭解中共統戰陰謀活動對台灣社會滲透的極端嚴重程度——已招天怒人怨的台灣司法不公不義後面,也常有中共的政治黑手在操控。

上述兩項要求雖然事關雪洗我遭政治和司法迫害之冤情,但是,我提出要求的初衷,並無半分私情私意,唯有一片公心朗朗,如玉山明月白雪。對此若存疑惑者,且聽我繼續陳情如左。

“天下苦秦久矣”;司法正義缺失早已被台灣社會視為國家膏肓之疾,心腹之患。然而民進黨政府全面執政半年有餘,司法改革卻“只聽樓梯聲聲響,不見妖嬈美人下樓來”。民意洶洶,已對政府的改革意志和能力漸失信心;民心滔滔,如一江春水東逝,日夜流失。

我深知改革之難,有時難逾在鐵板上播種希望的種子。我亦知司法痼疾,非一日可癒;司法程序、司法人事制度、司法組織體制等諸方面的改革,皆須凝聚社會共識,謀定而後動。但是,司法改革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才能凝聚民心民意,重建民眾對於執政黨銳意改革的信心。

司法改革一方面需要謀定後動,切不可暴走裸奔;另一方面又必須顯立竿見影之效,以符社會之期待。處此局面,如何解困?

唯一之途即在長期佈局、穩步推進的同時,迅速組建獨立的“特別司法調查委員會”,對陳水扁案、郭瑤琪案一類具有重大社會影響和爭議的司法迫害案件,進行公開調查,徹查司法實踐中不公不義之弊端,以彰雷厲風行、身動影隨之效。蔡英文政府若能聽進此言,並決意實施之,則必會解司法改革首鼠兩端、躊躇不前之窘困,同時,一舉可使“要求蔡英文總統特赦陳水扁”的壓力消弭於無形——此思此慮,當可見我陳情之意全在國事之憂,並無私慾。

川普驚世駭俗而勝選,世界各國震憾而無所措手足。我卻獨願借天啓之慧,預言如左:川普就任總統之日,便是世界第一強國美國國策歷史性轉變之時;美國將運用全部國家能量,解構“全球化”趨勢形成的國際經濟、政治、軍事和外交結構。因為,過去二十餘年來,所謂“全球化”的國際秩序結構,有利於中共強權的極權主義全球擴張戰略,不利於包括美國在內的自由民主國家的發展。

美國國家意志的上述強勢轉變,必將產生全球效應——重建國際經濟、政治、外交、軍事秩序,抗衡中共的極權主義全球擴張,從此將成為二十一世紀國際政治的主題。這個國際政治主題的確立,當然會給自由台灣送來前所未有的祝福。值此人類命運大變局即將來臨之際,具有歷史責任感的台灣政治家應當關注一個大哉問:如何運用國際政治局勢變化的天賜良機,果斷推動台灣國家正常化的命運之輪。

天予不取,必遭天譴;歷史的機遇只屬於具有大智慧的勇者。

爲借天佑之機,以振自由台灣國運,必須引導台灣社會正視一個諸多政客都不敢正視的基本事實:中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必欲滅自由台灣國家主權而後快的強權——理解國家危機的來源,是踏平危機,振興國運的前提。

我陳情要求蘇嘉全院長召開《被囚禁的台灣》一書的立法院公聽會。公聽會固然會產生爲我洗雪遭受政治和司法迫害的冤情之效,不過我願不避煩瑣,再次重申:我之本意不在私情,而全在於公益。

立法院公聽會勢必使《被囚禁的台灣》所述中共強權戕害台灣國本之陰謀,怵目驚心地聚焦於台灣社會的審視之下。我深信,這將有利於形成一項事關國運的台灣共識:唯有扼住歷史機遇的咽喉,成為正常國家,自由台灣才可能一勞永逸地走出中共強權的主權逼迫的陰影。

中共強權仇我,咒我,即使將我挫骨揚灰,亦不能洩其憤;國民黨權貴恨我,污我,就算食我之肉,寢我之皮,也難銷其怒——此兩事如瘋犬吠白日,惡狼嚎皓月,皆可謂理所自然。然而,某些民進黨同袍也視我如水火,不願通過司法改革還我以司法正義。民進黨中此類諸君恐我,懼我,以爲我重返政壇會威脅到他們個人或幫派的權勢。

嗚呼哀哉,此類諸君大謬矣!我願舞大風而呼曰:“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我絕不屑於讓靈魂在政客的權慾中腐爛。如若此生還能經司法改革,雪洗遭國共兩黨政治司法迫害的經天徹地之冤,重獲堂堂正正之自由,那麽,當我猛虎出柙,風雲際會之時,誓將殘餘的生命獻於自由台灣,作爲國家理想的鐵血之祭。有一日,能見台灣年輕世代踏著我的血淚骸骨築就的國家正常化之路,以《台灣共和國》公民之名,昂視闊步於時代之巔,我的雄魂厲魄必會為之狂歌醉舞,然後化成萬里長風飄散。


紙短情長,難以盡述。陳情之末,憂國之意未平,於是,“肝膽洞,毛髮聳”,以一言表我燁燁如紅焰之真心:榮華富貴非我思,權勢燭天非我欲,平生只有一願——唯願歷史之刀,將我的名字鐫刻在創建《台灣共和國》的英雄紀功鐡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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