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曝其短的布希家族

〈洛杉磯看台〉

自曝其短的布希家族

廖清山

美國前總統布希父子出版新書，毫不隱諱對川普總統的不滿。小布希更擔心自己成為「最後一個共和黨總統」。

小布希批評川普「不知道當總統是怎麼回事」。他表示川普當初參選總統時，他並不認為川普能夠當選，後來居然贏得共和黨提名感到相當意外。

老布希更直接承認，他把票投給民主黨的希拉蕊。針對川普，他說，「我不喜歡他。我對他知道得不多，不過我知道他專會吹牛皮。我對由他當領導人不太高興。」

美國人常常會批評現任或前任總統，網絡和電視娛樂節目也有不少調侃總統的「段子」。但為了國家制度的穩定性，評論者大致會約束自己，不去否定美國歷史及其基本制度。

因為有此體認，通常卸任總統對於現任總統的行事風格，特別是政策制定，再怎麼不贊成，也不會口出惡言，詆毀誣蔑。有機會，甚至還會一笑泯恩仇，伸手援助。

譬如當了四屆總統的羅斯福，一向對前總統胡佛很冷淡，彼此之間鮮少往還。但羅斯福突然病逝，副總統杜魯門成為白宮的新主人，當時他完全沒有為當總統做好準備。特別是二次大戰結束，歐洲成了一片廢墟，數百萬人瀕臨饑荒，拯救歐洲自然成為杜魯門必須面對的任務。於是他邀請胡佛幫忙，胡佛欣然答應。因為胡佛在一戰之後曾經在歐洲組織了大規模的賑災，對於歐洲饑荒的解決一事，駕輕就熟。使杜魯門不必分心，可以全精神處理國内事務。

杜魯門進行改革美國的權力架構，設立國家安全委員會、國防部、參謀長聯席會議、中情局等，組建了更加適應冷戰需求的政府體系。後來終於成為偉大的總統，胡佛功不可沒。

跟杜魯門一樣，民主黨的甘迺迪遇刺之後，同黨詹森當上總統。還沒到橢圓形辦公室，他就給前總統共和黨的艾森豪打電話。艾森豪說，我的心和你在一起。詹森一向缺乏決斷力，在越南戰爭的問題上，艾森豪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雖然越戰終究失敗，起碼詹森知道艾森豪和他一起承受壓力。

這些權力者會那麼做，只因為他們都尊重歷史，尊重制度。

不像過去的台灣，總統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直到李登輝有機會退休，他表示退休後想當牧師傳教，想不到後來却自以為當上中世紀教皇，時刻想要控制「國王」。他要阿扁聽話，阿扁有主見不肯就範，紅衫軍時期，李登輝便跟施明德暗中聯手倒扁；馬英九選總統時，李說馬比較clean，讓馬輕易當選，後來發現馬不聽話，轉而發飆反馬；蔡英文上任，李登輝故態復萌，要蔡屈從，蔡不肯，李友某文人出面要求蔡學習李登輝去爬觀音山，目的還是要蔡聽話。這種態度非常可議，根本不合適。制度要求總統肩負全責，他人可以建言，但不能企圖左右乃至控制，道理甚明。

另一卸任總統馬英九，不擇手段，硬把阿扁送進牢房。還要蔡英文講出不曾存在的「九二共識」。其傲慢無知，可見一斑。

想不到布希父子，竟也如此不自量力，甘冒不諱。想反川普卻有可能搞垮共和黨，還莫名其妙的替美國大添其亂。

本屆總統大選，佛羅里達州前州長，老布希次子傑布原本以「領頭羊」之姿角逐提名。但川普不斷攻擊傑布「沒有活力」，而且著人先鞭，在傑布還沒開始宣揚移民政策前先發動攻擊，主導選戰議題，殺得他措手不及。甚至前第一夫人老布希之妻芭芭拉撐著老邁身驅出來替兒子助選，但終究沒能改善傑布的困境。害得傑布卻尚未出馬就鎩羽而歸，「布希王朝」夢斷，一家對川普怨悱可想而知。

然而根據《華盛頓郵報》分析，傑布的敗因有三：

第一，傑布陣營誤判了共和黨黨內對布希家族的疲乏。他們低估了選民對布希家族以往沒有好政績，如今又派出候選人的反感程度。

第二，傑布陣營誤算了錢和傳統電視廣告的效果。傑布募款1億美元，但沒有能够處理真正迫切的需要。這些銀彈不曾按照預期展現權力，反倒凸顯傑布空有龐大財力卻無能施展的悲哀。

第三，傑布的選戰奠基於過去資產，由崇拜布希家族的忠誠派操刀，整個團隊信心滿滿，卻碰上不熟悉的政治氛圍，無法伸展手腳，導致功虧一簣。

明明是本身種下敗因，却硬要怪罪到川普頭上。而且怪罪就怪罪了，還要搞到玉石俱焚，可見布希家族是多麼沒有腦筋，愚不可及。

其實從就任總統開始，小布希的智力程度一直是許多媒體和謠言聚焦的話題，有些人甚至還質疑他的智商過低。儘管到目前為止小布希根本沒有公開正式的智商測驗指數，貶低他的人還經常指他在各種公開演講中犯下文法錯誤和語無倫次，他在發音上的一些錯誤也常被反小布希媒體和人士做為嘲笑目標。

  

 

（參加川普就職典禮，小布希竟不會穿雨衣）

就以小布希出席川普的總統就職典禮為例，那天由於剛好遇上天空下起毛毛細雨，他拿起透明雨衣就要往身上穿，結果被拍到無論他怎麼嘗試就是無法穿上雨衣，就像是和雨衣展開了一場史詩般的對決。他似乎無法決定要怎麼穿進去，先是把雨衣遮住自己的西裝，接著又用雨衣套住自己的頭，然後乾脆讓整個身軀都用雨衣覆蓋。但布希似乎覺得全部蓋住就看不到典禮了，連忙把雨衣扯下，這時他發覺有鏡頭對著他猛拍，只好靦腆地一笑。

這類笑料，本來就是茶餘飯後，有人並不在意。但政績的優劣，人民可就不會輕輕放過。

在第一屆任期剛開始的時候，由於小布希在總統選戰中並沒有獲得普選勝利，加上一些圍繞著選舉弊端產生的爭議，一些人將布希視為是缺乏正當性的總統。但他的民調認可度大約將近50%。在發生舉國震驚的911恐怖襲擊事件之後，小布希的認可度躍升到高過85%。自從那時之後他在處理國內和國外政策上的民調認可度就持續下跌，使他創下歷史上美國總統認可度的最低紀錄之一。2006年底進行的民調中，布希的執政認可度則停留在32%。

事實上，自從小布希當選連任後，他遭受越來越多的批評，包括伊拉克戰爭、關塔那摩灣事件、虐囚事件、卡崔娜颶風、美國國家安全局非法監聽民間通信的爭議，以及在經濟上製造了可怕的大蕭條。這些因素加起來，使得共和黨在2006年期中選舉裡，如同他所承認的，遭受了一次挫敗的重擊。

他的外交政策尤其飽受許多批評，2008年訪問伊拉克在記者會上講話時，一名伊拉克記者將兩隻鞋朝布希扔了過去，小布希很敏捷地躲過了扎伊迪扔過來的兩隻鞋子。在阿拉伯世界中，向某人投擲鞋子代表著「極大的蔑視」。

一位資深學者，吉恩•愛德華•史密斯（Jean Edward Smith）寫了《布希（Bush）》一書。全書的第一句話就是，「美國歷史上罕有像喬治•W•布希這樣糟糕的總統。」最後一句是，「喬治•W•布希究竟是不是美國歷史上最糟的總統，人們還會爭論很久，但他入侵伊拉克的決定，無疑是歷任美國總統所作出的最糟糕的外交決定。」關於小布希的歷史地位，毫不含糊的給出評價。

史密斯特別強調，小布希不聽將軍們和外交官們的建議。他對卡特琳娜颶風的應對極為拙劣。他批准實施酷刑與竊聽，對美國價值觀的貶值負有責任。

可見在別人心目中，小布希也有很多問題。他會用重話批評川普不知道如何當總統，真是有嘴講別人，無嘴講家己。

談到老布希，他雖非一流總統，但還算稱職。不過在1988年參選時老布希曾說，「聽好了，不加稅」，後來為了解決赤字問題，一邊減少政府開支，一邊又選擇加稅，人民怨聲載道。1992年大選時，終於敗給柯林頓，打破老布希的連任美夢。

對於小布希主政，莫名其妙地侵略伊拉克，開創了今天中東的亂局和「伊斯蘭國」恐怖集團的崛起，老布希接受記者訪談時，痛心他的兒子擁抱錢尼和新保守派，並讓錢尼擁有自己的國安團隊。不過老布希把責任推給他的兒子小布希，他說把中東搞砸，不是錢尼的錯，而是總統的錯，總統要負起全部責任。評論尚稱公允。

但近日老布希捲入性騷擾醜聞，接連有演藝界女星爆出曾遭他抓摸臀部，形象重挫。他的發言人指出，高齡93的老布希近年來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他與人合照時伸出手來容易碰到旁人臀部，並非有意騷擾。

這是避重就輕，欲蓋彌彰。

有三個女性，先後指控老布希伸出鹹豬手，故事如出一轍。

34歲的女演員希瑟林德說，「他沒有握我的手，而是坐在輪椅上從後面摸我，他的太太芭芭拉就在旁邊。他還跟我說黃色笑話。」林德表示，拍照過程中，老布希反覆作出相同舉動，「芭芭拉不斷翻白眼，似乎在說『又來了』」。

演員喬丹娜古尼可和小說家克莉絲汀娜‧克林都描述她們的類似遭遇，老布希夫人芭芭拉也看到。她們表示事前或事後有人提醒她們不應站在布希旁邊。

比較意外的是，報載老布希的發言人「並未駁斥這項指控，但表示這是不當的幽默舉動。」

換而言之，老布希的「舉動」，週邊的人知道，家族更清楚。老布希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一些醫學專家輕描淡寫的說，老布希這種情況可能是生病所致，他臉上一直保持的僵硬笑容也可能與服藥有關。他們懷疑布希罹患罕見的血管性帕金森氏症，這種疾病會引起小中風，損害受到帕金森氏症影響的腦部結構。而他似乎違反常態的言行出格，可能與這些中風和他的腦部受到的損害有關。神經專家表示，腦前葉受到任何損害都可能造成性格改變、執行功能問題和失去自我控制，導致無法完全控制的非自願行為。

然而為什麼他們會放任老布希「公開活動」甚至「惹是生非」？有一種可能，他們認為這是一種療法（therapy），就是布希父子共同出版新書也是同樣的考量。假如這是事實，那是引火焚身，遲早會出事。

首先老布希「無法完全控制的非自願行為」，不是每個人布都能够接受。尤其是有朝一日出現更加無法面對的行言，恐怕不是道歉可以了事。

最新的數據，美國雇主增加了180萬個就業機會，股市飆升了22％。可見川普絕非「一無是處」，更不是「不知道當總統是怎麼回事」。

一個美國越戰老兵歐康納，飛越8000哩抵達越南峴港，他只想告訴川普總統，「謝謝你再次讓美國偉大，謝謝你贏回我們的國家。」好萊塢影星喬治庫隆尼說，放眼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民主黨根本沒有足以對抗川普總統的理想人選。民主黨的卡特前總統也對大家嚴苛要求川普不以為然。同是共和黨的布希父子卻對川普凌辱蹧蹋，尤其是小布希明知老布希「有問題」，還把他拉出來當砲火。非常愚蠢，更沒有道德。